以阻断PD-1和PD-L1相互作用为代表的免疫检查点阻断（ICB）疗法，旨在重新激活T细胞介导的抗肿瘤免疫反应，以对抗肿瘤细胞，是一类有效的癌症治疗方法。虽然该疗法临床效果突出，但只有一小部分癌症患者（20%-30%）有望从中获益。其部分原因可能是，PD-L1部分位于肿瘤细胞内部，而抗体无法进入细胞内。

2023年11月8日，四川大学赵永云团队在 Cell 子刊 Cell Chemical Biology 上发表了题为：Anti-tumor effect of PD-L1-targeting antagonistic aptamer-ASO delivery system with dual inhibitory function in immunotherapy 的研究论文。

该研究开发了一种具有双重作用的PD-L1靶向的DNA适体——PA9-1，其同时作为PD-L1拮抗剂和依赖于PD-L1内化的递送剂，将其与靶向PD-L1的mRNA的ASO结合，不仅能够阻断PD-L1与PD-1的结合，还实现了偶联ASO的靶向递送，降低了肿瘤细胞表面PD-L1和整体PD-L1表达。

与单一阻断相比，这种具有双重抑制功能的PA9-1-ASO嵌合体协同抑制PD-L1，放大了免疫治疗效果，为免疫治疗提供了一种有前景的协同策略。

PD-L1蛋白在细胞内外分布广泛，它在肿瘤细胞表面过度表达，但其他PD-L1形式也可以位于细胞质和细胞外囊泡中。目前的免疫检查点阻断疗法治疗策略主要集中在通过抗体靶向肿瘤细胞表面PD-L1（sPD-L1）。然而，抗体无法进入细胞内，但是细胞内PD-L1也可能转移到细胞膜上，从而影响抗癌免疫，并参与多种免疫抑制通路。PD-L1还存在于细胞外，这导致了抗体阻断的治疗效果降低，例如包括外泌体在内的细胞外囊泡。下调外泌体中的PD-L1也可恢复T细胞激活，诱导全身抗肿瘤免疫。

因此，减少整体PD-L1水平的免疫检查点沉默策略是阻断免疫检查点的有前途的替代方案。然而，肿瘤靶向的siRNA或反义寡核苷酸（ASO）的递送仍然是个难题。一些研究试图通过开发基于PD-L1靶向的siRNA和ASO的纳米颗粒递送来破坏细胞内以及其他形式的PD-L1。

受这些研究启发，赵永云团队认为，阻断PD-L1与PD-1的结合以及下调郑题PD-L1的表达将是一种有效的癌症免疫治疗策略。

为了抑制细胞表面PD-L1蛋白和整体PD-L1蛋白，首先，研究团队筛选了一种具有双重作用的PD-L1靶向的DNA适体——PA9-1，它不仅可以阻断PD-1/PD-L1的结合，还可以将偶联的ASO递送到PD-L1阳性细胞中，这为解决核酸递送难题提供了一种有效的工具。

同时，研究团队还筛选了靶向沉默PD-L1的mRNA的反义寡核苷酸（ASO）。随后，研究团队将这种拮抗性适配体和ASO结合，构建了适配体-ASO嵌合体——PA9-1-ASO，并基于适配体PA9-1组分实现了ASO的靶向递送。

这种具有双重功能的PD-L1靶向嵌合体能够发挥协同作用，不仅可以阻断细胞膜上PD-1与PD-L1蛋白的相互作用，还可以下调PD-L1的整体表达。使用PA9-1-ASO处理的PD-L1阳性肿瘤细胞显著抑制和减少了PD-L1，并导致其对T细胞活性的抑制程度降低。

此外，与单一阻断PD-1/PD-L1蛋白相互作用相比，PD-L1靶向拮抗性PA9-1-ASO递送系统在MC38结肠癌小鼠模型中更有效地抑制了肿瘤生长。

doi.org/10.1016/j.chembiol.2023.10.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