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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关注中国内地呼吸道感染激增：是新的病原体吗？是新冠病毒影响了免疫力吗？如何抵偿免疫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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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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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nging medical advances from the lab to the clinic.

关键词：免疫债；呼吸道感染；WHO

中国内地激增的呼吸道感染引起国际的广泛关注。

但随着世卫组织（WHO）及各国科学家调查的深入，报告中使用的关键词也由一周前的“mysterious”（神秘的）等令人恐慌的表述，转变为“surge”（激增）等客观描述。

与此同时，多位科学家也重点分析了1），是否出现了新的病原体；2），是否是由于新冠病毒感染导致了免疫力低下；3）如何抵偿免疫债等问题。

（截图：Hanson临床科研）

“免疫债”是主因

2023年11月27日，Nature杂志针对近期中国儿童中出现呼吸道感染专门发文，解释了其病例数激增和病情相对更重的关键机制是：1）”immunity debt“（免疫债）；2）支原体的耐药性【1】。

Nature报告中国内地呼吸道感染骤增，认为这是关键原因

在正常情况下，人们会定期接触各种病原体，这有助于免疫系统学习并建立对这些病原体的免疫记忆。这种免疫记忆可通过两种方式形成：自然感染或疫苗接种。然而，长时间的隔离和减少人际接触可能会导致免疫系统失去与这些常见病原体作斗争的机会，从而降低其应对感染的免疫应答。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免疫债并不意味着免疫系统变弱，而是指免疫系统对特定病原体的记忆减少；这可能使得人们在重新暴露于这些病原体时，出现更强烈的感染症状。

除了”immunity debt“（免疫债）这个民众容易理解的表述词汇，世卫组织首席流行病学家、在新冠疫情中获得盛誉的Maria Van Kerkhove博士在接受STAT采访表示，中国目前秋冬季儿童呼吸疾病疫情来源于“immunity gap”（免疫断缺）【2】。

免疫断缺同样是指在长时间、大规模严格防疫新冠的同时，其他病毒和细菌的传播急剧减少，导致主要是儿童（也包括成年人）对流感、呼吸合胞病毒（RSV）和其他引起呼吸道感染的病原体缺乏免疫防御能力，从而为这些病原体卷土重来时大规模爆发奠定了基础。

美国急诊医生和公卫专家Jeremy Faust博士在解释时则用了”immune naive“（免疫激活缺失）的表述，当儿童等群体几年来从未接触过大量季节性病原体，他们对病原体就会缺少免疫激活；而这些病原体本来会导致儿童每个季节患 2-3 次感冒（甚至偶尔患肺炎），使人体免疫处于活跃状态【3】。

实际上，其他国家在放松疫情防控措施后的第一个冬季也出现了常见呼吸道疾病的反弹。例如，2022年11月美国因流感住院的人数是自2010年以来同期最多的。

澳大利亚则经历了RSV免疫债【4】。

美国公卫专家Katelyn Jetelina博士根据监测数据画了一张非常精彩的图，展示美国的免疫债【5】。

并非由新的病原体或新冠突变株导致

根据中国向世卫组织提供的资料，包括全国急性呼吸道疾病的概述、多病原体（10 种病毒，3 种细菌/支原体）监测系统的信息，世卫组织确认，这一波流行背后主要是常见的冬季感染，而非新的病原体、亦非新冠突变株所致。

根据中国卫生主管部门提供包括实验室结果和呼吸道疾病传播趋势的最新数据，主要病原体包括腺病毒、流感病毒、新冠病毒、RSV和肺炎支原体等。

（图源：中国疾控中心官网。Ref 6）

新冠病毒感染后免疫功能低下？

除了疑惑是否出现了新的病原体，人们也一直在讨论是否会因为新冠病毒对我们的免疫系统产生某种影响而导致更多的病毒感染？

这个疑问不无道理。因为个别病毒的感染确实会导致人类免疫力低下。例如，艾滋病毒和麻疹就因此而臭名昭著。

Jetelina博士的分析显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确凿的新冠病毒感染会导致免疫力低下的证据【5】。

1）T 细胞

在新冠大流行早期，科学家发现过一些提示T细胞衰竭（或 T 细胞计数低）的生物标记；然而进一步研究显示，感染人群的T 细胞功能仍然非常高效。

对于血液中 T 细胞数量下降的担忧，实际上可归因于 T 细胞履行其职责，离开血液并进入组织来抵抗感染。实际上，任何感染后都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即使是普通感冒。

2）B细胞

有研究论文认为，新冠感染可能会损害 B 细胞（即我们的抗体工厂）功能；这这个结果并没有被其他科学家所验证。

此外，疫苗接种和感染后我们看到很高的抗体水平表明我们的抗体工厂仍在高效运转。

3）流行病学中的RSV 数据

有研究提示，新冠检测呈阳性的儿童合并 RSV 感染比例很高；这让父母们感到担忧，害怕是由于新冠感染后免疫力改变导致的RSV感染。

但进一步的研究显示，这只是由于抽样误差。

免疫债必须得偿还吗？

回到本文最开始对于免疫债形成机制的描述：人群层面对病原体感染的断缺，导致人体缺少对该病原体的免疫应答。

但建立免疫应答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形成：自然感染和疫苗接种。在自然感染缺失的情况下，疫苗接种成为抵偿免疫债的最佳途径。

（自然感染和疫苗接种，都是建立免疫应答的方式。图片设计：Dr. Mark，制图：DALL·E）

除了接种疫苗之外，在感染季还可以通过下述方式降低免疫债的伤害：1）减少室内聚集；2）不得不聚时戴口罩；3）出现不适做好隔离（至少感染者戴好口罩）；4）一旦感染，除了医生指导下用药，尽可能通过多吃高蛋白食物、多喝水、多休息等方式帮助身体击败病毒等病原体；也就是增强“吃喝拉撒睡”这些动物最基本需求，其他需求暂时放一边。

参考文献：

【1】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3-03732-w

【2】 https://www.statnews.com/2023/11/24/china-respiratory-illness-immunity-gap-who-maria-van-kerkhove/

【3】 https://insidemedicine.substack.com/p/pneumonia-clusters-among-children

【4】 Abu-Raya B, Viñeta Paramo M, Reicherz F, Lavoie PM. Why has the epidemiology of RSV changed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EClinicalMedicine. 2023 Jul 6;61:102089. doi: 10.1016/j.eclinm.2023.102089.

【5】 https://yourlocalepidemiologist.substack.com/p/has-covid-messed-with-our-immune

【6】 https://www.chinacdc.cn/jkzt/crb/zl/szkb_11803/jszl_13141/202311/t20231110_27057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