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9
纪录片《人生第一次》中,制作团队将镜头聚焦在了云南漭水中学的一群留守儿童中。村里 12 岁的小锁,是其中一位主人公。
他家里最贵的财产是一头牛,但对他来说,这头牛还有一重身份:好朋友。他写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家里的牛圈大大的,只有小牛一头,当我抱住它的时候,我们都有了朋友。
他将情感融入进了诗歌,展现出了留守儿童的一面:迫于生计的父母外出打工,年纪尚小的孩子留守乡村,与群山、牛羊作伴,孤独长大。
在中国,像小锁一样的留守儿童还有多少呢?
697 万留守儿童,在孤独中长大
脏兮兮的脸蛋、不合脚的鞋子、卷边的课本和陈旧的书桌,说起留守儿童,我们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为了能挣钱养家,父母不得不离开外出打工,甚至过年也不一定能回趟家。根据《2020 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2020 年全国有 1.7 亿外出农民工,将近七成都已成家 [1]。
他们有的会选择带着孩子漂泊异乡,但也有的留下小孩在老家。毕竟在外打工,孩子尚小恐怕无暇照顾,等到孩子再大些,又该愁他们的上学问题。
相比起民政部 2016 年的摸底排查数据,全国农村留守儿童已经少了 205 万,但仍有 697 万儿童留守农村。
从区域分布来看,四川农村留守儿童规模最大,总人数为 76.5 万,占比 11%,和安徽、湖南、河南、江西、湖北和贵州相加,留守儿童总数占到全国近七成。
而这些省份,正是人口流出大省。以河南为例,根据七普数据,2020 年河南省流出到外省的人口达 1610.09 万人,甚至接近于深圳常住人口 1756.01 万 [2]。
通许是河南的劳务输出大县,当地民政局局长在 18 年接受采访时曾透露,“仅双亲均外出的留守儿童就有 5100 多名” [3]。而在四川大凉山,阿布泽鲁小学全校有 800 多名学生,大多都是留守儿童 [4]。
在经济更不发达的地区,儿童留守的情况更常见,他们大多从很小的时候就由家里老人照顾。民政部的数据显示,96% 的留守儿童都由(外)祖父母抚养,近九成未满 13 周岁。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则更为详尽,在六普时,除了和祖父母一起居住,还有 3.37% 的留守儿童单独居住。比例虽然看起来不高,但对应的人数却高达 200 多万 [5]。
前阵子,一位河南周口外出打工的妈妈录下的视频,让无数网友泪目。视频中,1 岁 7 个月大的留守儿童对着监控喊妈妈,孩子妈妈说:“孩子是在奶奶家带着,在监控里面聊过天,时间长了他就以为爸爸妈妈在监控里面。”[6]
留守在家,他们跟不上学习
留在老家,由家里的老人照顾,小孩不至于饿肚子。但除了做饭,老人还要下地干活。小孩上学回来,很难被监管。
而这些农村老人们,多数教育水平仅为"小学",大字都不识几个,对小孩的教育根本插不上嘴 [7]。
学习,成了留守儿童要面临的大难题。
根据《中国留守儿童心灵状况白皮书(2019)》,只有 27.6% 的留守儿童对自己的学习成绩算得上满意,大部分留守儿童对自己的成绩不是很满意。
同样,一项发表在《中国农村经济》上的研究显示,与父母未外出的儿童相比,父母外出的留守儿童的语文、数学和英语平均成绩均有下降 , 尤其是数学和英语,下降幅度最大 [8]。
而那些能跟上学习的寒门学霸,也比同龄人身处更为艰辛的环境。例如,2020 年贵州文科状元黄阿想,父母都在外打工,上学的钱都是找亲戚借的,家中房间里甚至没有像样的书桌,只能坐在与身高不符的低矮折叠桌上学习 [9]。
不是每个我们看不见的大山深处都有张桂梅,也不是所有留守大山的小孩都会能被“逼”着走进大学。
相比这类励志故事,在现实生活中,留守儿童逃学、辍学,甚至打架斗殴也很常见。在隐秘的角落,没有了父母的督促和辅导,尤其是目前不在家的小孩,迟到逃课、交友不慎的概率都有显著增加 [10]。
除了成绩差,留守儿童也常常有逃课、打架等不良行为。
根据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组织在 6 个劳务输出大省的留守儿童情况调查,在农村,留守男童在日常上网中缺少束缚,玩游戏和讲脏话的比例都高于非留守男童。
而在学习生活中,留守儿童迟到、逃学、受老师惩罚的比例也较高。
被忽视的精神留守,
需要被重视
留守儿童成长过程中缺失的陪伴与引导,才是这些孩子行为出现问题的主要原因。但他们的精神留守,常常都被忽视了。
一项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的实证研究显示,母亲外出务工对孩子抑郁程度的影响大于父亲,而父母同时外出务工对子女抑郁水平影响最大,抑郁得分显著高于于非留守儿童。
留守儿童的内心要更为敏感和脆弱,会经常感到烦躁、孤独、闷闷不乐,以及无缘无故发脾气 [11]。
无处倾诉的烦恼、长期堆积的情绪,如果没有适当的疏导,还可能产生更为极端的事情:2015 年,贵州毕节四名留守儿童死亡在家中服农药死亡;2017 年,云南省镇雄县盐溪村 17 岁的留守少年留下遗书自杀 [12][13]。
沟通在一定程度上能解决问题,但很多留守儿童都长期缺乏亲子交流。
就算是父母打电话回来,他们之间也像是隔了一座山,长久的分离已经让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沟通。双方即使交流,也不在一个频道上。
例如,谈论学习问题的时候,一些留守儿童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但父母只知道看分数,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努力,而父母在尝到“不好好念书”的苦头后,不想小孩重蹈覆辙,希望他们好好学习。
双方的错意让彼此心里埋下芥蒂,长此以往,孩子会选择减少、甚至回避沟通,“问来问去都是那些东西”。
在摄影师刘飞越调研过的留守儿童家庭中,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外地打工的父母打电话回来,小孩都是一种“冷漠和应付”的表情,甚至有小孩根本不理会,头也不回地继续打游戏 [14]。
书信陪伴,
留守儿童也有倾听的“树洞”
面对这样的沟通困境,有专注于留守儿童心理陪伴领域的专业公益机构,对留守儿童心理进行介入,通过书信陪伴疗愈留守儿童。
在网络发达的时代,写信这种已经不“流行”的沟通方式,真的有用吗?
在纪录片《人生第一次》中,就有一位鼓励留守儿童们看着大山写诗的校长,诗歌是他们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而书信,是一颗心与另一颗心的拥抱。
来自中国工商银行的志愿者们也参与了蓝信封行动,这是他们和通信孩子往来的书信。
中山大学对书信陪伴的效果研究表示,书信项目让留守儿童更加关心别人的感受,会主动帮助老师、父母,以及生病的朋友。
参与书信项目的留守儿童,也变得爱和别人分享了,会主动和父母说学校里发生的让他们开心或者难过的事情,不再像以前一样沉默和不耐烦 [15]。
书信陪伴项目,或者叫“蓝信封行动”,由广州市海珠区蓝信封留守儿童关爱中心发起,已经进行了 13 个年头。该行动通过大学生和留守儿童一对一写信的方式,引导他们快乐成长。
留守儿童在教室翻阅工行志愿者寄给他们的信。
如今蓝信封行动已经累计为 498 所乡村学校共 38052 名留守儿童提供服务,来往的书信数量超过了 55 万封。
而中国工商银行联合蓝信封公益活动,全力帮助留守儿童。2021 年春季和秋季,工行结对学校已经达到 22 所,3771 名工行员工报名参与志愿活动,1086 人正在通信,工行志愿者的通信数量已经累计达到 8655 封。
广西、广东、湖南、青海、内蒙等地方,都留有工行志愿者陪伴的印记。
工行志愿者通过书信,已经陪伴治愈了很多留守儿童。
例如,曾有一位留守儿童向工行志愿者倾诉烦恼,说她因为爷爷奶奶的唠叨而不耐烦,说了重话,志愿者通过分享自己与家人的矛盾经历,鼓励她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解开了她心中的困惑。
工行志愿者来到崔家桥镇中学,在教室的合影。
这样优秀的工行志愿者还有很多,带着“温暖小小少年,工行在行动”的初心,他们用一封封手写信传递爱与希望,陪伴山村的留守儿童健康成长。
每一封信都是一份心情,工行志愿者们透过细腻文字捕捉孩子们隐藏的心事。他们真诚的关注让孩子们不再孤单,让留守儿童精神不再贫瘠,助力他们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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