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黄华  实习记者 李科文

编辑 谢欣

2月12日，国家药监局以应急审评审批的方式，附条件批准了辉瑞（Pfizer）新冠病毒治疗药物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组合包装（Paxlovid）进口注册。这也是首款在中国获批的进口新冠口服药。

该药品为口服小分子新冠病毒治疗药物，用于治疗成人伴有进展为重症高风险因素的轻至中度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患者，例如伴有高龄、慢性肾脏疾病、糖尿病、心血管疾病、慢性肺病等重症高风险因素的患者。患者应在医师指导下严格按说明书用药。

这也是中国批准的第一款进口新冠口服药，而在获批背后，这款新冠口服药的获批方式、疗效与后续产能供应三个问题颇受关注。

附条件批准意味着什么

获批方式上，此款药物的进口注册为附条件批准，这是国家药监局在近年推行的加速审批路径之一。

依据《药品管理法》规定，附条件批准适用的药品主要包括：

2、公共卫生方面急需的药品；

3、应对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急需的疫苗或者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认定急需的其他疫苗。

同时，《药品管理法》要求，对附条件批准的药品，持有人应当在药品上市后采取相应的风险管理措施，并在规定期限内按照要求完成药物临床试验等相关研究，以补充申请方式申报；若是持有人逾期未按照要求完成研究等，国家药监局可注销药品注册证书。

据此，国家药监局要求上市许可持有人继续开展相关研究工作，限期完成附条件的要求，及时提交后续研究结果。这也意味着，辉瑞在后续要继续对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进行相关临床研究，相关数据也将在国内接受审评。

而同样的，在2021年末，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授予Paxlovid的也是紧急使用授权。该药的适用范围是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有较高发展为重症（包括住院或死亡）风险的轻度至中度成人和儿童患者(12岁及以上且至少40公斤)。

目前，Paxlovid依然在进行三期临床试验，分别有三个临床试验针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轻度、轻度至中度、以及暴露后预防。

是否对奥密克戎有效

由于新冠病毒不断变异，奈玛特韦片/利托那韦片是否对奥密克戎等目前主流变异毒株有效也是一大疑问。

由于奥密克戎变异毒株所含有的突变数量大大超过了此前肆虐全球的德尔塔毒株。新变种总共含有超过50个突变，而德尔塔毒株含有15个左右。新变种的50多个突变中，仅刺突蛋白（S蛋白）的突变就有30多个。

基于此，引发全球对奥密克戎毒株会产生免疫逃逸的大量担忧，如疫苗和中和抗体疗法的有效性屡遭质疑。并且，类似担忧也蔓延至口服药物中。不过，清华大学药学院院长、全球健康药物研发中心主任丁胜和原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副教授张洪涛此前在接受界面新闻的采访中均认为，由于药物作用机制不同，奥密克戎对于辉瑞的新冠口服药影响不大。

根据公开信息，辉瑞的Paxlovid是一种蛋白酶抑制剂抗病毒复方疗法，其成分为PF-07321332（奈玛特韦）和利托那韦，前者可以阻断新冠病毒3CL蛋白酶活性，该蛋白酶是冠状病毒复制所需的酶，阻断其活性进而可以阻断病毒复制，利托那韦则是为一种HIV药物。在此款复方制剂中，利托那韦的作用是减缓奈玛特韦的代谢或分解速度，使其在体内有效浓度维持较长时间，以其抗病毒活性。

简单来说，Paxlovid所针对的是新冠病毒在复制中所需要的蛋白酶，通过阻断蛋白酶活性，进而导致新冠病毒无法复制。从理论上分析，这与新冠病毒的S蛋白突变没有太多关联。并且，3CL蛋白酶在冠状病毒属中高度保守，与S蛋白相比，非药物诱导突变的自然突变不太可能发生，也因而被认为是开发抗新冠病毒药物的理想靶标。

在今年1月18日，辉瑞发布新闻稿表示，其最新试验显示新冠肺炎口服药Paxlovid对奥密克戎变种病毒有效。辉瑞已经对该药的主要成分nirmatrelvir在三个独立实验室进行了研究；在第二项实验室中，研究人员观察到了该口服药对奥密克戎以及其他新冠病毒（贝塔、德尔塔）的抗病毒活性一致。

产能如何保障

除了有效性问题，当前全球范围内新冠确诊人数仍在增长，而新冠口服药具有服用方式便捷、可常温存储等方式，在新冠治疗方面被寄予厚望，预测需求量巨大。而作为当前为数不多的获批产品，辉瑞口服药一直被认为有供不应求风险，在中国获批后，其能在国内能保障有多大供应还不得而知。

据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2月13日，Paxlovid的分发量为36.48万疗程。同一时间，默沙东的新冠口服药莫努匹拉韦（Molnupiravir）累计分发量为150万疗程; 葛兰素史克抗体疗法Sotrovimab的分发量为59.37万疗程。

因此，辉瑞也一直在提振Paxlovid的供应能力。2022年2月8日，辉瑞在第四季度电话会议披露，预计2022年第一季度Paxlovid产量将达600万疗程，2022年上半年产量将达3千万疗程，全年为1.2亿疗程；目前，Paxlovid已经在大约40个国家被授权在某些条件下对人群紧急使用。随着授权国家增加，订单也将进一步增加。这也意味着，该药品的产能压力将进一步增强。

目前，国内已有代工企业被传接单生产。

2021年11月16日晚，凯莱英公告称，全资子公司与美国某大型制药公司签订了新一批供货合同，凯莱英为这家美国公司的一款小分子化学创新药物提供合同定制研发生产（CDMO）服务，该产品的CDMO服务累计合同金额为4.81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1亿元。

随后有媒体报道称，上述美国公司为辉瑞，涉及产品为辉瑞的新冠口服药Paxlovid。对于此猜测，凯莱英方面一直未有否认。

而在2月11日晚间，另一国内上市公司博腾股份公告称，公司近日收到辉瑞公司新一批《采购订单》，为其提供合同定制研发生产（CDMO）服务；截至公告日，新获得订单金额合计6.81亿美元，约合人民币43.27亿元。不过，该公告并未表明委托生产产品是否为Paxlovid。

药物定价方面，据西南证券研报显示，Paxlovid疗程单价为526美元。不过，该药物在国内尚未有价格信息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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