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血液病肿瘤研究所所长马军提到，目前CAR-T疗法往往只应用于死亡率极高的末期或晚期血液淋巴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对于这部分患者，这一方式仍然是当前阶段最有效的治疗方式，其获益远大于风险，在调查没有定论之“实际上，任何化疗放前，不会影响CAR-T的临床使用。“实际上任何化疗治疗手段，细胞和基因免疫治疗以及其它治疗等，都有可能导致发生二次癌症(二次癌)。但这一概率非常低，约在1%~0.1%之间，无论对于临床医生还是生死濒临一线的终末期患者而言，这一风险都处于可接受范围。”“FDA每年会发上百条药物警戒公告，但很少引发像这次这样的关注和热议，这说明大众对这个新兴的创新疗法高度关注，对于细胞免疫治疗行业而言不算是坏事。”深圳市湾岛细胞科技的创始人范晓虎博士多年来专注于细胞免疫疗法的开发，在他看来，FDA对CAR-T长期风险的关注反映了监管机构严谨和专业的态度，针对一个已有多款产品上市的新兴治疗手段理论上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详细的调查，是科学监管的应有之义。
CAR-T疗法“致癌风波”仍在继续。12月2日，多位临床专家表示CAR-T疗法是否导致继发癌症需要更多的真实世界证据支持，现阶段，这一事件对于行业信心的影响微乎其微，从临床的角度来看，CAR-T疗法仍是晚期肿瘤患者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当地时间11月28日，美国FDA发布关于CAR-T细胞疗法可能会引发继发性肿瘤的公告。公告显示， FDA已收到19份在接受靶向BCMA或CD19的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治疗后的患者中出现T细胞恶性肿瘤的报告。公告发布当天，吉利德科学、诺华制药、传奇生物等手握CAR-T上市产品的美股上市公司股价均呈现小幅下跌，拥有在研CAR-T产品的头部细胞治疗公司Cabaletta Bio、亘喜生物等跌幅更是一度超25%。次日，港股相关板块也受到波及，科济药业、药明巨诺等细胞免疫公司股价均明显下跌，其中，科济药业盘中最大跌幅超20%。12月4日9点35分，CAR-T细胞疗法板块指数报925.335点，跌幅达2%，成交9.15亿元，换手率0.23%。板块个股中，跌幅最大的前5个股为：药明康德报76.46元，跌7.88%；百普赛斯报64.11元，跌4.03%；迈威生物-U报28.76元，跌3.55%；和元生物报10.64元，跌3.36%；博济医药报9.47元，跌2.97%。截至目前，全球获批的CAR-T细胞疗法主要用于血液瘤治疗，主要集中在白血病、淋巴瘤、多发性骨髓瘤等领域。FDA共批准了6款靶向BCMA/CD19的CAR-T细胞疗法，分别为百时美施贵宝(BMS)的Abecma、Breyanzi，传奇生物/强生的Carvykti，诺华的Kymriah，吉利德的Tecartus、Yescarta。中国市场获批的CAR-T细胞疗法共4款，分别为阿基仑赛注射液、瑞基奥仑赛注射液、纳基奥仑赛注射液以及伊基奥仑赛注射液等。以CAR-T疗法为代表的肿瘤免疫治疗曾被《Nature》杂志认定为科学突破之首，被科学界和临床医生寄予厚望。压力之下，多家相关药企陆续发出“声明”，吉利德、BMS、诺华均表示，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旗下CAR-T产品和恶性肿瘤的发展有直接关系。传奇生物、科济药业等则进一步分析称，对于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即便没有接受CAR-T治疗，因为多发性骨髓瘤疾病引起的免疫抑制、以及化疗和干细胞移植等因素，也易产生第二肿瘤。根据不同研究报道，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第二肿瘤的发生率，在0.98%-1.26%之间。“目前CAR-T疗法往往只应用于死亡率极高的末期或晚期血液淋巴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对于这部分患者，这一方式仍然是当前阶段最有效的治疗方式，其获益远大于风险，在调查没有定论之前，不会影响CAR-T的临床使用。”哈尔滨血液病肿瘤研究所所长马军接受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采访时表示。马军提到，实际上，任何化疗放疗手段，细胞和基因免疫治疗以及其它治疗等，都有可能导致发生二次癌症（二次癌）。“但这一概率非常低，约在1%-0.1%之间。无论对于临床医生还是生死濒临一线的终末期患者而言，这一风险都处于可接受范围。”“血液系统肿瘤恶性程度比较高，异质性强，本身治疗起来就比较复杂，发生继发性肿瘤是概率性事件，既可能跟患者的病理状态相关，也可能跟治疗方式相关，对于CAR-T疗法是否致癌的说法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持。”在采访中，一位不愿具名的三甲医院血液肿瘤专家告诉记者，事件发生后，他在与国内外的同行交流过程中了解到，“上述FDA的公告并未在医生中引起广泛争议，目前大多数临床医生都还处于观望阶段。”“FDA每年会发上百条药物警戒公告，但很少引发像这次这样的关注和热议，这说明大众对这个新兴的创新疗法高度关注，对于细胞免疫治疗行业而言不算是坏事。”深圳市湾岛细胞科技的创始人范晓虎博士多年来专注于细胞免疫疗法的开发，在他看来，FDA针对CAR-T长期风险的关注反映了监管机构严谨和专业的态度，针对一个已有多款产品上市的新兴治疗手段理论上可能存在的风险进行详细的调查，是科学监管的应有之义。在上述公告中，FDA要求，接受CAR-T产品治疗的患者和临床试验参与者应该终身监测他们体内新的恶性肿瘤。而在其更早之前发布的FDCA第505(o)条的规定中，FDA就明确规定所有细胞疗法制造商对上市产品进行为期15年的长期研究，以评估长期安全性和治疗后发生继发性恶性肿瘤的风险。“作为新兴的治疗手段，细胞免疫治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范晓虎认为，要让更多的患者受益，行业需要联合监管方共同进行深入研究，这对这些新一代基因与细胞治疗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充分评估可能会存在的问题，对未来探索扩展早期癌症适应症和应用于更多非肿瘤常见病治疗的可能性意义重大。“可以预见的是，此次事件可能会导致之后CAR-T产品的审评或审批趋严。”从临床医生的立场出发，马军认为，细胞治疗作为一个新兴的技术，从严监管是规范临床应用，保障患者安全的基础，此外，对药品上市后真实疗效、肿瘤患者治疗后病情变化的监测和研究也必须跟上，这些都是完善科学监管体系的要求，在这方面， FDA的先进经验是行业学习的榜样。“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意识到，没有任何一个治疗方式是十全十美的，无论是监管方还是科学界要对具备临床价值的创新有一定的容忍度，过度的批判、恐慌都会将来之不易的创新扼杀在摇篮中。”马军说道。站在行业角度，范晓虎则认为，此次事件对于行业信心的影响微乎其微，制药界长期以来就有攻克癌症的梦想，“而以CAR-T为代表的基因与细胞疗法是公认的一大突破口，这一认知并未发生任何改变。”目前，FDA针对已上市CAR-T细胞疗法相关风险的调查正在进行中。但二级市场已经趋于冷静， CAR-T治疗相关板块公司的股价已经缓慢攀升，截至12月1日收盘，传奇生物、亘喜生物、科济药业等均实现了不同程度的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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